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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追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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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可是,这真是让人搞不清啊!”始看着续苦笑着。对一个要支付自己家里固定资产税就捉襟见时的人而言,一百亿美元实在很难令人有实在感。

    “四姐妹”将触须伸向日本不只是要间接支配日本,而是要直接置于他们的支配之下吧!”

    “船津老人死了,这才是重点吧,藤木的证词可能太过断章取义了,不过,重要的是,权力社会内部的暗斗真的逐渐在形成啊!”这个时候,走廊上传来了歌声。

    拉顿喜悦地飘向空中哥古拉缩在被炉里

    (编注:拉顿、哥吉是怪兽名称。皆为年年日本东宝公司着名的怪兽电影主角。)

    “这是什么歌嘛!”

    “真是过分的歌。”

    “是啊!完全无视于季节感的存在。”

    “我所说的意思是不太一样的”

    续苦笑的时候,唱着歌跳着舞的老三敲了门探头进来。

    “哟,老哥,用功吗?”

    “没想到会被终问这种问题。你自己呢?”

    老三挺了挺穿着t恤的胸膛。

    “没有那种气势的时候要用功是没有什么效果的。今天就算结束了。”

    “还说得冠冕堂皇的。”

    “重要的是,今天不是变热了吗!在热天里,热带国家的食物是最可口的了。希巴吉的印度菜不错吧!那里的菜实在太好吃了!”

    共和学院的院长鸟羽靖一郎对目前的环境还算满意。

    两手掌握权力和暴力,打击、扯靖一郎后腿的吉田议员到美国去之后因事故而死亡了,而赋予他咒术般恐惧的“镰仓御前”船津老人也死了,令他不安的外甥竜堂始也离开学院了。头痛和心痛的种子都一个一个消失了,他不禁想要愉快地吹一声口哨。

    然而,太阳当中也有黑点。共和学院的独裁者靖一郎必须靠自己的力量再开发政冶界和财经界的捷径,而且,他还必须筹措移校的经费出来。就有这么一天,他接见了一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客人。

    “玛丽关国际财团的代表?那种大人物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他之所以感到惊愕另他自觉自己在世界水准中根本不是什么大人物。l女士,也就是派翠西亚。s。兰兹德尔的名片中还附有保守党参议院议的介绍信。就如他的侄子们对他的认识一般,鸟羽靖一郎是一个禁不起地位和权威诱惑的人。

    在学院的接待室迎接l女士的靖一郎先被她性感的美艳所压倒,接着又被她所提出的事情吓破了胆。

    玛丽关国际财团要捐赠一千万美元给共和学院。

    靖一郎真的感到一阵晕眩。玛丽关国际财团以纽约为根据地,其在文化、艺术、学术研究。医疗、福祉、教育等方面的巨人影响力遍及世界各国,也培育了40个诺贝尔得奖人。如果能和这种世界性的财团联手的话,靖一郎的立场就会大幅地强化了。他就不需要为了补助金对支部省官僚们卑躬屈膝的了。因为,具右翼思想的支部官僚中有人对“共和学院”有成见,对靖一郎总是不具好感。

    做了一个瑰丽色彩美梦的靖一郎被兰兹德尔女士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对了,鸟羽先生,听说这个学院的创立人竜堂先生的孙子不久之前被学院永久放逐了?”

    没有想到对方会提出这么一个令人难堪的话题,靖一郎不禁显得很狼狈。

    “不,不是什么永久放逐啦!我侄子还年轻,我是让他去外面多累积一些经验,扩展自己的见闻。这个嘛,在日本就有这样的说法呀;不要把孩子宠坏了。”

    “好吧!院长先生有院长先生的想法,才会这么做的。而且,原本我感兴趣的就不是竜堂家的长男,而是次子。”

    “啊,是续?”

    靖一郎看着l女士丰满的肢体,在心中纳闷着。难道这个才色兼备的女性喜欢续那种白皙的贵公子型的男人吗。

    “鸟羽先生和他们老二的感情好吗?”

    “啊,是、是的”

    这个时候,靖一郎对“诚实”这个项目并不忠实。事实上,靖一郎对老二续比对老大始还搞不来。始还算宽大,他不会将姑丈逼到尽头,可是,续对姑丈却连一公克的敬意都不愿付出。就因为他有着一张他人所难以比拟的美丽容貌,一旦视线中包含着针般的恨意,那种危险性就更加令人难以招架。被始一瞪,会让人有一种被压倒、挤碎的感觉,然而,被续一瞪视,那种感觉就像被刺、被剐一般。

    总而言之,靖一郎了解到的一件事是:可以成为他有力支持者的人物,对续抱着高度的关心。当她把捐款的一部分二十五万美元的支票留下来之后,靖一郎的脑细胞就朝着该如何和续建立友好关系这一点打转。

    对了,如果让续坐上竜堂家户长的宝座的话,或许续就会对自己抱有好感了。他可以等续大学毕业之后,让续坐上目前空着的理事的位子,他还可以更加强固和续的姻亲关系。续是个男孩子,而靖一郎有女儿。

    这似乎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如果靖一郎的想法得以实现的话,不要说共和学院了,始连在竜堂家的地位也没有了。很奇怪的,靖一郎对始一直有着被害者意识,然而,事实上一直都是他这个做姑丈的对侄子有不良的企图、逼迫,甚至加害的。如果要对每一件事都有反应的话就太傻了,所以始也就不去在乎了。然而,续对姑丈的小人作风却一直无法忍受,只要一有机会,他就想彻底地将姑丈打垮。

    照这些情形看来,续是不可能照着靖一郎的想法去做的,可是,靖一郎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日本军一样,没有将整个状况做客观的分析,只是一味地膨胀自己充满希望的观测。当然,l女士的地位和口才,以及那张二十五万美金的支票都加强了他这种倾向。

    回到家里,在晚餐桌上,靖一郎问了女儿一个奇怪的问题。是在啤酒下肚之后提出来的。

    “茉理,你觉得竜堂家的续怎么样?”

    茉理眨着眼睛回瞪着父亲。

    “怎么样?续是我的表哥啊!而且又是始的弟弟。如果他站着不说话,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白马王子,可是,一旦开了口,嘴里就会射出无形的毒箭哪!爸爸不可能不知道的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算了。我是说,以一个女性的立场来看,你觉得续这个男性怎么样?”

    靖一郎话还没有说完,茉理看着她父亲的眼神就变得很可疑了。

    “爸爸,您到底想干什么?”

    “什、什么想干什么?你”“不要因为始对您宽大,您就得意忘形了。如果他哪天真的动怒,爸爸可是挡不了的。就算您没有什么不良企固,不过还是请您珍惜目前的幸福。”

    茉理对着想要提出反驳而翻着白眼的父亲丢下一个哀怜的视线之后,就离开餐厅了。当她那昂然的背影消失在装饰玻璃门对面之后,靖一郎在口中念念有词,将几乎要在手掌中搓热了的啤酒一饮而尽。有一部分的啤酒跑进了气管,使得他不停地咳嗽着。当他泪涟涟地望向正前方时,看到了妻子冷漠的表情。

    “你还真是一个不讲究的人哪!以前是打吉田议员他那笨儿子的主意,现在又打续的主意。我还真想问你,你是以什么基准选人的?”

    “罗嗦!”

    对着妻子吼完了之后,靖一郎觉得自己的脖子喷出了冷汗似的。他不记得自己曾对妻子这样吼叫的。可是,他仍然从新虚张声势。

    “我、我是乌羽家的家长。你想反抗家长吗?对家长尊重一点行不行?”

    “哟,就这件事你跟你侄子学到了啊!可是,你最好了解一点,有些行为是适合某些人的,有些行为却是不适合某些人的。”

    妻子也离开了餐厅。被留下的靖一郎一边把泡橄榄油的沙丁鱼送进嘴巴,渐渐被一种错觉给捏住了。他觉得现在只有西兹德尔女士是他的同伴,只有她能了解他。

    l女士,也就是派翠西亚。s。门兹德尔女士实在是一个充满活动力的女性。

    简简单单地就把鸟羽靖一郎掌握住了之后,她接着就走访东京产业大学,和蜂谷教授面谈。玛丽关国际财团的干部刻意前来拜访,把世界闻名的大学教授宝座推介给蜂谷。

    被精英意识强烈地主宰着的蜂谷当然高高兴兴地投人l女士的门下了。他打从心底轻视自己现在任教的大学。

    “我们需要的是极优秀,而且极少数的,真正的精英。也就是像蜂谷先生你这样的人。我们要的是一个将军,而不是一万名的士兵,”

    l女士的舌头把甜蜜的毒液注入蜂谷的心窝,然后和蜂谷的野心化合产生了毒烟。

    “所以,蜂谷先生,今后你不能再和那些在今天之前和你志同道合的人们保持以往的关系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他们断绝往来!”

    “不,不是的,蜂谷先生。你将要位居他们顶上。他们不是那种可以和你平起平坐的人。他们只能选择接受你的支配和监督,或者放弃权势当一个市井小民。你说是不是?蜂谷先生!”

    蜂谷何从心底赞同l女士的话。因为她说的就是他的理想。蜂谷完全无意和东方石油的小森或劳动贵族的中态共享荣华富贵。对精英份子而言,没有所谓的友情。蜂谷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问道。

    “前几天我接到兵器产业联盟的藤木因为心神丧失而进了医院的消息,那是你们做的吗!”

    “这个嘛”

    l女士没有明确地否定,只是笑着。如果要把她这种表现方式解释成肯定,那也是蜂谷的事。

    “不管怎么说,玛丽关国际财团为你准备好了一个适合你的大学。至于藤木先生那种过去式的人,就不用去管他了。”

    狂热于解剖活体的田母泽笃,一天又一天等待着自己的欲望可以获得满足的日子到来,同时在表面上仍然努力地扮演着医化学统一组织所有人的角色。他有一半以上的工作,都是花在高尔夫和餐厅上,有时候则骂骂手下那些医院院长和社长,有时候就接受商业杂志的采访,或举办演讲。

    “人哪,是必须有爱国家、保卫国家的气概的,同时也要对工作抱有高度的热情。然后就是要有自己的兴趣。没有兴趣,活得再久也没有意思。”

    他很喜欢这样对卑躬屈膝的杂志记者说教。所谓商业杂志,其内容就是把成功和失败都归结于个人的才干和努力的结果,像战国武将一般突显出特异时代的特异人类,所以,田母泽也可以煞有其事地搬出一大堆他的论调。

    田母泽的兴趣就是活体解剖,可是,这种兴趣又不是可随便为之的。因此,田母泽就饲养小动物。他为田鼠注射尼古丁,把土拨鼠当成针头的靶子,让猫吃下混有水银的猫食。看着这些小动物痛苦地挣扎至死的景象,田母泽便有一种快感,可是,再怎么说,这都只是补偿行为而已。

    “这只拆信刀是用一个在旧满州哈尔滨酒馆上班的白俄女人的锁骨制成的。”

    田母泽现在谈话的对象是董事兼秘书室长横赖昭次。他摆出了一副谨慎聆听的态度,可是,额头上却映着汗光。

    “那顶帽于是用一个中国国民军的女间谍皮肤做的。虽然不是什么美人,可是,皮肤很细,而且又很有光泽。人虽可恨,皮肤却不可恨,所以我才把它永远地留在我身边呵呵呵,很了不起吧?”

    横赖用指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

    “关、关于兰兹德尔女士的事情”

    “啊,对了。怎么样!那个女人是号人物吗!”

    “是个人物,应该说是将来的大人物。”

    横赖念出了一段收集到的女士的经历和资料。在听着大学、博士学位等等冗长的报告的时候,田母泽的手把玩着用人骨制成的裁信刀。

    “那个女人说她可以用下巴指挥美国军人,是不是太过夸大了!”

    “不,那都是事实。因为归根究底,美国政府和国防部,都在包括玛丽关财阀在内的四姐妹支配之下,所以,只要兰兹德尔女士有什么要求,驻日美军就会照办。只要不是什么特别的难题”

    “哼,好吧。既然她有实际上的权力,就好好加以利用吧。”

    田母泽曾经跟l女士言明,他只要能解剖竜堂兄弟的活体就可以了。一想到这件事,他就会流下陶陶然的口水,前几天在高尔夫球场的时候还让别人的球打到自己的头。一想起把手术刀插进那生龙活虎似的身体中,减少麻醉量,使其发出痛苦的叫声的景象,老人就决定要让自己健健康康活到那一天。

    “如果那个女人答应了我她做不到的事,让我空欢喜一场的话,我不会善罢干休的。我会割下她那说谎的舌头。”

    横獭秘书室长听着老板的喃喃自语,不禁浑身打颤。他知道那不是开玩笑的。因为,处理那些被杀死的小动物尸体经常是他的工作。

    八月一日,竜堂始进行着把祖父遗稿分成教育论,日本,中国关系论、纪行文、近代中国文学研究等种类的作业。吃中饭之前续出现在书房带着又像困惑,又像嘲讽的表情来告诉哥哥姑文鸟羽靖一郎送来邀请函一事。

    “八月三日,也就是后天他在赤权的餐厅招待我。”

    “这不是很好吗!”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大哥。”

    “是啊!靖一郎姑文总不会在食中掺毒药吧?他只会请吃昂贵的东西。”

    续听完微徽地笑着。

    “那么,一起去吧!大哥。”

    “嗯,为什么我要去!”

    “因为还有其他三张邀请函啊,哪,这是大哥的。”

    从弟弟手中接过邀请函的始带着困惑的表情对着从窗外射进来的光线一照。

    “实在不敢想他是有意要减轻自己的罪恶感。一定是又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吧!”

    “要拒绝他吗?”

    长子摇摇头否定了老二的问题。

    “不,难得一次,我们就接受吧!反正我们拒绝了的话,他一定还会有话说的。就让他破费一次吧!”

    长兄的决定就是一家人的行事方针。于是,八月三日晚上,竜堂四兄弟接受了姑丈的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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