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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你们的规矩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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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的,能在学术上超越一千多年前的古人,”</p>

    “你说,这是值得骄傲啊,还是应该感到悲哀?”</p>

    “你别说了,”他挥手制止想开口的苏民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敬先贤是吧,那我再问你,一个老师,他是希望自己的学生,比自己更有成就,还是希望自己的学生,都不如自己?”</p>

    “若是一个老师,他教出来的所有学生,都不如他自己,你说他是成功呢,还是失败?”</p>

    “再打个比方吧,一千多年前,先贤们住着四面透风的茅草屋,穿着麻衣,用陶碗吃着没有半点油星的粟米饭,一千多年后,一个人还住着四面透风的茅草屋,用陶碗吃着没有半点油星的粟米饭,他还为此非常的骄傲,还希望所有人都应该如此,说那才是正道,你觉得,应该怎么评价这样的人?”</p>

    苏民光的一张黑脸都有些发红,他清楚的听到了笑声。</p>

    他不止听到了后殿里传来的笑声,他还听到偏殿里传来了女子们毫不掩饰的带着嘲讽的笑声。</p>

    原来她们也在。</p>

    居然被一群长在深闺里的丫头笑话,那笑话里,还明明白白的传出“这人怕不是有病”的意味,这是苏民光从来没有受到过的羞辱。</p>

    他的呼吸又急促起来。</p>

    段誉才不管呢,“这我们也不说,就说说你们一直鼓吹的这些规矩,它们究竟有什么用,这么多年下来,依靠着这些规矩,你们可曾有哪怕一次,哪怕是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恢复了你们一直心心念念的三代之治?”</p>

    苏民光扬起黑红的脸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p>

    段誉毫不客气的道:“所谓的求索,就把越来越多先贤的话,篡改成对你们有利的规矩?”</p>

    “所谓的求索,就是只要有一个能夸得出口的盛世,就全是你们的教化之功,所有的乱世,不是工商之祸,就是武夫之祸,亦或是女人之祸?”</p>

    “所谓的求索,就是放任兴亡百姓皆苦,还一次次的被动乃至主动的去推动这样一次次重复的进程?”</p>

    这样的诛心之语,让苏民光此时也没有一点段延贵去请他时,所夸奖的那些气度,“千年以降,我等圣人门徒,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p>

    段誉呵呵一声,摇头起身负手看天,“孟圣说得对,他说的对的,不止是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此为君子一乐,”</p>

    “他说得对的,也不是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而是‘今以其昏昏使人昭昭’,”</p>

    “那些规矩,你们自己都没真正弄明白,却想着要让别人明白,还要让别人相信,守那些规矩才最好,”</p>

    “所以苏大人,你明白为什么我这处庄子里,有太多的事,不合你的规矩吗?”段誉看着他,也看着这方天地朗声道:“那是因为,你们的规矩,不行!”</p>

    “这一千多年来的兴亡更替,说明你们的规矩,完全不行啊,”</p>

    “所以,我,”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后殿和侧殿,“我们,不得不想找出一条新的路来!”</p>

    “好!”后殿里传来了喝彩声,段誉这话,激起了纨绔们原本深埋在心里,到皇庄后,在段誉的引导下,稍微有了那么一点萌芽的豪情。</p>

    而比他们还要年幼的段誉,把苏民光这样的名宿说得哑口无言,同样让他们兴奋激动。</p>

    这些纨绔,最喜欢看的,就是这样驳倒权威的场景。</p>

    包括在现有的体制内求生、求出头的何维世等,看到清流领袖,象征着权威的苏民光苏老大人,在段誉的追问下,只能强词夺理,但就算强词夺理,也还是说不过,心里也油然而生出快意来。</p>

    “呀!”侧殿里,千金小姐们的惊叫声,也不绝于耳,她们并不是太在乎段誉和苏民光这场论战的内容,她们更关心段誉是不是能胜出。</p>

    院子里那明朗的局势,让她们都觉得,太子,真的是好有才好有才,真的是好帅气好帅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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