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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风暴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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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的问到“有什么问题?”

    “你可知道,”阿克琉可顿了顿,仿佛在琢磨着到底该如何措辞“西流尔其实和你‘签订’了一分契约么?以你的身体为纸,用魂路书写在你的身体上的契约。”

    “契约?你是指我发誓么?这个当然,我知道,既然我发誓会保护幽花,我就一定会做到,这个你放心好了。”鬼山莲泉轻轻笑着,她看起来疲倦极了,美艳的面容仿佛被冬日的冷雨淋了整晚的花朵。

    “不是这个”阿克琉克深吸了一口气,转过眼不忍心看莲泉,”无论你是否遵守你的誓言,你都必须、不得不保护天束幽花的生命,否则否则“阿克琉克几度张口,却没办法说下去。

    “什么意思?”天束幽花忍不住插话进来。而坐在地上的莲泉,依然望着阿克琉可,等待着他下面的话。

    “这么说吧,”阿克琉克叹了口气,他望着莲泉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忍地说道“如果天束幽花死了,你也会死。”

    “什么。”麒零和幽花同时叫起来。

    阿克琉克站起来,看着他们,缓慢地说道:“之前在战斗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天束幽花的魂路是残缺的了。那时,我并不知道西流尔有赐给莲泉魂路这回事。刚刚我检查了莲泉身体里那套回路之后,我才发现了她和幽花彼此之间的联系。莲泉你知道么,天束幽花回路里残缺的那部分,在你的身体里都得到了强化,你拥有她没有的部分。但是,西流尔在将灵魂魂路赐予你的时候,刻意留下了几处关键的连接,没有赐予你,这些,在天束幽花的体内,都是完整保留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阿克琉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天束幽花的魂路是从她母亲体内天然继承,尽管残缺,但是却可以勉强独立生存[永生]。然而你身体里的部分,西流尔刻意留白了几处最关键的区域,这几处区域,只有在幽花体内能够找到。你和天束幽花同时生存[永生],这套回路才是完整的,所以,一旦天束幽花一死,就再也没有一套永生回路,也因此分崩离析你自己肯定清楚,从来没有人能够在两套回路彼此切割下依然存活,完全是依赖永生回路强大的愈合能力,而且此刻你的身体又种植进了第3套回路,一旦永生的能力不复存在”

    虽然阿克琉克没有继续说出下面的话,但是谁都知道结果是什么。

    昏暗的石室没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

    “西流尔当初,有告诉过你这一点么”阿克琉可的声音有点沙哑,显然,他不太想问出这个问题。

    果然,答案和他预料的一模一样。鬼山莲泉摇摇头,说:“没有。”

    麒零猛然把剑往地上一插,锋利坚硬的剑刃“吭哧——”一声插进石板地面里。他虽然很生气,他本来觉得西流尔特别伟大,但此刻,他却突然觉得西流尔自私而卑鄙。但因为他又是幽花的父亲,这样做也是出于保护女儿的父爱。所以,他也找不到可以撒气的地方。他觉得这对莲泉来说,简直太不公平了。他慢慢地朝鬼山莲泉走过去,在他脚边蹲下来,他伸出手握着莲泉的手,说:“莲泉姐姐,我会保护你的。要不是你在魂琢里一直帮我,我早就死在里面了。你的命是西流尔救的,他要,咱们就给他。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要,我就给你。”

    莲泉轻轻地笑了,她的眼眶泛起一圈红色“傻孩子,你的命就是你自己的。好好留着。就算没有这个要命的‘契约’,我也会以我的生命保护幽花的。因为我对西流尔起过誓,如果自己立下的誓言都不尊重,那么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任何尊严了。我们王爵和使徒,从来都是为了荣耀和信仰而战的,不是么。在我还没有做使徒的时候,我哥哥鬼山缝魂就是这么告诉我的。银尘也一定能够有这样对你说过吧?”

    莲泉拍了拍他的头,又说:“而且,我现在身体里面的魂路都断了,就是歌废物,还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呢。所以,没什么值得伤心的。你说是吧。”

    麒零鼻子一酸,忍不住小声地哭了起来。尽管他的外表比之前在福泽的时候看起来要成熟了很多,个字也长高了,但实际上,他的心里还是当初那个懵懂而善良的少年。

    天束幽花看见麒零拉着鬼山莲泉的手,而且居然还为了她哭,心里忍不住别扭起来。她走过去,抬起脚在麒零背上踢了踢,高傲地一扬脸,说:“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哭的?而且又不是什么坏事,多恶劣一个人做我的替死鬼,不好么?就算不用死,平时为我挡两刀、挡两箭什么的,不也挺好么?”

    麒零猛然站起来,他比天束幽花高一个头,所以,他俯视而下的目光看起来格外凌厉,再加上他此刻凝重得有些怕人的表情,天束幽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麒零说:“天束幽花,这一次,我不和你计较。但是你听清楚了,下一次,你要再这样和莲泉说话,我一定代替你父亲好好教训你。”

    天束幽花突然愣住了,她完全没想到麒零会这样这自己说话,但转瞬间,惊诧就转换成了强烈的忌妒和愤怒,她抬起手用力地甩了一耳光在麒零脸上,啪的一声,寂静的石室里,这声耳光显得更加清脆。“你以为你是谁啊!”天束幽花看着麒零脸上迅速出现的五指印,心里隐隐有些后悔,但是她倔强地转过身,朝石室外面走去。

    “拦住她,霓虹还在外面。”莲泉急促地说道但声音听起来依然虚弱无力。

    阿克琉克突然显影在天束幽花的面前。

    “滚开!”天束幽花冲着阿克琉克吼道。

    “你要出去干吗?你打不过外面那个人的。你没看我胸口和肩膀两个血洞么?我还会隐身呢,都被打成这样。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胸口被抓个洞不太好吧?”阿克琉克冲天束幽花眨眨眼,嘴角露出一个调皮的微笑,配着他英俊的眉眼,和温柔磁性的嗓音,有一种安抚人的力量。

    果然,天束幽花没那么激动了,她哼了一声,语调缓了下来“外面的人是霓虹,他是现在的四度使徒。比我们厉害多了。”

    “四度啊?怪不得那我打不过他。你六度,我七度,差好几个级别呢。”阿克琉克继续微笑着安抚天束幽花。

    天束幽花也叹了了口气,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不过说起来,我们这里还有两个王爵呢!不过一个王爵现在魂路寸断,是个废人,而另一个王爵从头到尾都是废人。”麒零从远处回过头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和她计较。“而且,我们这里还有一个高位使徒,二度使徒神音,但她现在魂印被封了,也没办法出手”

    “你错了。“神音慢慢地走过来,望着石室外面。

    “错了?你不是二度使徒吗?”天束幽花疑惑地问。

    “我是二度使徒没错,但是,就算我魂印没有被封,我也打不过霓虹。我早在永生岛上,和他一起猎杀山鬼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魂力和魂术级别,远远超过我。其实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他和他的王爵特蕾娅,他们两个的排名,都也要低于他们的实际实力或者说,一直以来,他们的实力都被严重的低估了。”

    “但现在白银祭司不是也在你身上试验了很多种攻击元素么,你现在的实力也比之前有了飞跃吧。还是打不过霓虹?”天束幽花不服气地说。

    神音没有接话。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摇头是表示承认自己打不过,还是说自己不知道。

    “不能老待在这儿,得想想办法,否则天一亮,大家就都被抓了。”阿克琉克双手抱在胸前,一副苦恼的样子,他看着沉默的众人,于是提高音调说“这样吧,你们按照我的计划来。我保证你们能逃出去。”

    “怎么逃?刚才不是一直打到现在么,没胜算的,对霓虹来说,没有所谓的疲惫,劳累,痛苦,伤病他能够在那里站一百年,站到我们都变成一堆骨头。”麒零哭丧着脸,在地上坐着,巨剑丢在一边。显然,刚刚高强度的战斗和随后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也忘记了刚刚阿克琉克冲自己下跪的怪异举动。

    “听着,等下幽花你把弦网割开,但是不要有任何举动,你们就站在石室门口,不要出去,只要你们不出去,他就不会行动,我隐身悄悄靠近他,然后我突然将他抱住,瞬间移动到石室里来,你们记得靠墙站立,给我留出通道。一旦我把他拖进石室,你们就赶紧往外面跑,天束幽花,你用弓弦密密麻麻地把洞口封起来,能封多少根就封多少根。你们出去之后,就立刻逃出心脏,只要到达地面,他们要想再追我们,就没那么容易了。”

    “那你呢?”鬼山莲泉轻轻地问道。

    “至于我啊,你们就别担心了。“阿克琉克拍拍双手,动作说不出的潇洒,”对于我们风源的人来说,就算是打不过别人,但是,别人想捉住我们,也不容易呢,风的特性你们还不清楚么,来无影去无踪啊。哈哈哈。”阿克琉克开心地笑着,两排洁白的牙齿,让他看起来英俊极了。

    “可是”麒零刚张口,就被阿克琉克打断了。

    阿克琉克说:“别可是了。就这么办把!记得,动作要快,而且,别挡道。我可不保证我能一直抱住他。而且,抱着一个男人,多别扭啊。要是抱美女,我可就不撒手了。哈哈。”

    麒零叹了口气“好吧。你自己小心。”

    北之因德帝国o绒花官邸

    庞大的宫殿在满天星斗的映照下,显得静谧而又神圣。

    连绵起伏的无数个宫殿尖顶仿佛一把把利刃,耸立在雪域山峰的顶端。尖顶上五彩斑斓的琉璃窗户光芒流转,月光和星光混合反射出迷人的光霭。

    床榻上,有人轻轻地起床,她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一路朝前,安静而轻盈地走动着,她纤细而光洁的脚踝,在月光下看起来仿佛象牙雕刻而成。

    她在镜前轻轻地脱下黑色天蚕丝编织而成的睡袍,重新换上了新的纱裙,她摘下手腕上和脖子上那些贵重的首饰,把浓密的瀑布般长发轻轻地绾了个简单发髻。

    她走出宫殿的大门,脚下是几千级台阶,深不见底地笼罩在凌晨的寒雾里。宫殿建筑在雪峰的顶端,从官邸的大门到正殿,有一段长得惊人的台阶,从山脚下,一直通到宫门前。

    远处,连绵不绝的雪山在天空里构成了一条起伏的亮线,月光照耀在千万年的积雪上,仿佛一条流淌的星河。

    空气里都是寒冷的粒子,夜风让人清醒。庞大的雪域,在这样的月色下,看起来有一种清冷隽秀德美。

    此刻,台阶的顶端,站着一个高大挺拔,面容美气逼人的男子。他仿佛一直在等待女子的到来。

    “我好了,伊赫洛斯,我们走吧。”女人娇媚的声音,听起来说不出的悦耳,悦耳中又带一丝妩媚,风情万种。

    “是风后陛下。”伊赫洛斯弯腰,毕恭毕敬地举起双手抱拳在前面。他手里拿着一把修长的极窄刀刃,看起来仿佛一枚狭长的柳叶。

    “你怎么还叫我风后陛下啊,等会儿出去了,你这样叫,那不天下[遮天]大乱了么。”风后提起纱裙,走到台阶上,妩媚地笑了笑,娇滴滴地说“从现在开始,不许这么叫了。”

    “是,西鲁芙大人。”伊赫洛斯不苟言笑,声音听起来同他的刀刃一样,冰冷而又坚硬。

    “诶,你这个人啊,就是不懂得变通。你觉得全天下[遮天]的人,都不知道风后的名字就叫西鲁芙么?”西鲁芙叹了叹口气,风吹开她鬓角的几缕长发,她的面容在月光下如女神一样完美。

    伊赫洛斯看得呆了,但随即,他马上强制自己收住心神,低下头,问:“陛下,那如何称呼你呢?”

    “就叫我,主人,就好了吧。”西鲁芙笑着,一双潋滟的眼睛弯弯的,有一种迷蒙的美。

    “是,主人。”伊赫洛斯笑了笑,他那张仿佛刀削斧凿的脸,终于有了点柔和。

    “你啊,就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啊,就温柔很多。很好的一张英俊的脸,每天都像刚刚从冰窖里拿出来一样,那个女孩子会敢和你说话啊,凶巴巴的。伊赫洛斯,你年纪不小了吧?你看,还没个归宿。”西鲁芙一边往台阶下走,一边和他说道。

    “属下的职责就是保护主人的安全,其它的暂时都没考虑。”伊赫洛斯重新恢复了他那张不过有效的脸。

    “诶,好吧。”西鲁芙拿他没办法,这么多年,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仿佛一块冰冷的钢铁,宁不弯,也焐不烫的。“你的魂兽能飞么?”

    “能。”

    “那我们就坐你的魂兽吧。我的那只啊,就不放出来了,它太吓人,又难管教。没事儿还是别放它出来为好。”西鲁芙银铃般地笑着,刚笑了两声,发现在寂静的宫殿里,显得太吵,于是她掩了掩嘴,冲伊赫洛斯眨了眨眼睛。“哦对了,我也不能再叫你伊赫洛斯,这个名字全国都知道。叫你什么好呢?”

    “那就去掉中间,叫我伊斯把。”伊赫洛斯说。

    “你胆子不小,伊斯?铂伊司会打你屁股的!”西鲁芙笑着说。

    “那主人,您决定吧。”伊赫洛斯低下头,恭敬地说。

    “要么就叫你赫赫吧。”西鲁芙说,脸上是逗弄他的表情。

    “赫赫陛下,我年纪不小了,赫赫这个名字”伊赫洛斯脸上泛起几丝尴尬,让他这个平时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人看起来,显得格外有趣。

    “又叫我陛下,记得要叫主人。就赫赫吧。就这么定了。”西鲁芙笑着摆摆手,打断了伊赫洛斯。

    “是,主人。”伊赫洛斯说道。

    “好了,走吧,把你那个宝贝放出来吧,我还没见过它呢。”西鲁芙把裙子稍微提高了一点,露出她洁白的脚踝。她脚底踩着一双玉石做底的镂空鞋屐,让她的脚显得纤细而轻巧。伊赫洛斯右肩膀上一阵炫目的白光涌动而出,一匹巨大的浑身白银鬃毛的雪狼,出现在台阶上,它的眸子温润而驯服,它低着头,走到西鲁芙的面前,两条前腿温顺地跪了下来。

    “你的狼能飞?”西鲁芙抬起脚,跨到它的背上。

    “嗯。”伊赫洛斯点点头,目光里是格外骄傲的神色。“对了,主人,要么,你就叫我‘狼王’,好么?”

    “好的,赫赫。我们出发吧。”

    “”西之亚斯蓝o格兰尔特o心脏

    空旷的石室里,此刻,只剩下阿克琉克和霓虹两个人,彼此对峙着。

    麒零四人,已经按照刚刚阿克琉克的计划,顺利地逃出去了。石室门口,是天束幽花的弓弦编织而成的网,阿克琉克看了看,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小姑娘,看来是真的怕,密密麻麻地不知道编了多少层。估计魂力也消耗不少吧。

    对面,霓虹手上沾满了血浆,如同一个杀戮天使般安静地站立着,阿克琉克背对着石室的出口,看着霓虹镇定地微笑着。霓虹眼神里闪烁着疑惑,和不解。

    “你啊,一定在奇怪,刚刚我被你打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为什么,现在却敢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和你对峙,是么?”阿克琉克的笑容魅惑而又俊朗。

    霓虹没有说话,他什么都不懂,他也理解不了阿克琉克那么复杂的对白。他只知道,自己的任务失败了,关在石室里的人逃了出去。

    “刚刚小朋友们都在,我也不好意思亮出真家伙来和你打,现在好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了。我啊,可以好好地和你较量一下呢。”阿克琉克一边说着,一边身上渐渐涌动起一阵黑雾。

    霓虹已经感应到了他体内魂力的彼岸花,所以,他摆出了防御的姿势,随时等待着阿克琉克朝自己发动进攻。然而,阿克琉克一动不动地微笑着,只是,缠绕他全身的黑雾越来越浓,黑雾旋转缠绕,最后,竟然幻化成了一件厚重的黑色披风。又长又大的披风在阿克琉克身上迎风招展,包裹着他,萦绕着他,活像一副幽灵的羽翼。

    霓虹突然闪电般朝阿克琉克蹿动过去,他眨眼的瞬间,就已经逼近到了阿克琉克面前。阿克琉克却一动不动,仿佛束手就擒地等待着霓虹的双手将他洞穿。

    然而,在霓虹的双手刚刚触碰到阿克琉克身体的瞬间,那件诡异的黑色披风上就突然爆炸出几股又粗又壮的幽蓝色剧烈电流,接着,仿佛无穷无尽的闪电突然从披风里蹿动而出“砰——”的一声,霓虹的身体被飞快地反弹了开去,他重重地撞在石壁上,然后摔下来砸在地面,墙壁在他的身下裂开了几条巨大的裂缝。

    “唉,”阿克琉克叹了口气“看来你果真是,什么都不懂啊。”

    说完,阿克琉克一步一步优雅地朝趴在地上的霓虹走去。他的步伐空灵而诡谲,仿佛一个完全没有重量的幽灵。他走到离霓虹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站定了。他看着霓虹挣扎着,站起来,和自己再一次对峙着。

    “为了让你不要再浪费力气,我啊,就快点解决你吧。”阿克琉克说完,微笑着,从披风里伸出双手,他用右手轻轻地摘下他左手的手套,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应该一只就够了吧。”

    他缓缓地朝霓虹伸出他那只摘下手套的左手,火光映照在他的手指上,纤细,完美,洁白如月牙,甚至没有丝毫瑕疵和疤痕,连毛孔和皱纹都看不见,仿佛玉石雕刻成的神之左手。

    阿克琉克伸出去的左手食指和中指竖在一起,然后他缓慢地把手挪回来,两个手指的手背靠近嘴唇,他仿佛飞吻一般地,亲吻了一下自己的指尖,然后迅速地朝旁边轻轻一划。

    霓虹双眼一花,突然整个人就被抛到了高空,下一个瞬间,无数密集的气刃,犹如深海里成千上万闪亮的密集鱼群般将他包裹了。

    人去楼空的石室里,只有霓虹一动不动地躺在石头地面上。他的四肢、每个关节,都被切割得支离破碎,巨大的血泊从他的身体下面急速地流淌出来,在冰冷的空气里,慢慢地凝固了。火光照在上面,像一块巨大的温润红玉。

    霓虹的面容,看起来依然没有任何痛苦,没有任何恐惧,没有任何悲痛。他依然无辜而干净,像一个沉睡的英俊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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