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须

    一

    纯净洁白的阳光温柔的洒满世界，想走出凉凉的空间抱着心爱的猫在阳光里游走，尽管心疼，但是自由。

    泡了杯红茶，名叫英德，袋装的，色褐，味干，涩。喜欢一咖啡伴侣的喝法，一勺咖啡，两勺糖，喝着喝着就甜到心里。红茶中没有加糖，自己给自己加，有什么意思呢？宁愿干，宁愿涩。思绪空空的，呆坐了一天，茶色淡了，可口，甘甜，似乎是绿茶的味道。

    二

    隔壁的隔壁的那家美发屋昨天试业，有人送来优费券，一看，呵，泰式洗头，三元每人次，冲着这么个价格与几个友人走了进去，里面装修古美又新潮，坐在转椅上感觉很好，像具木偶，暂时不用思想。一直想留长发，闭上眼睛想象有朝一日长发飘飘出落在众友面前该是怎样的大杀风景啊。女孩子白嫩娴熟的手在身上揉揉打打竟把冬日里某些愁绪撵到了天边。

    想起以前，不愉快时首当其冲拿头发开罪，往椅子上一坐，乱如心麻在剪刀参差不齐下便有了头绪。曾经为了昭示从头再来彻底的改头换面毫不犹豫的将乌黑的发漂成了葡萄红，葡萄红在那个人眼前得意了好长一段时光，还以为他吃饭会把勺羹吞进肚里。

    心情舒畅了，抱了大堆爱看的杂志回家，在空寂的街头小声的哼着小调，忘了吃晚餐。

    三

    好情绪牵到了今天，在电车上给老太让了坐位，自个儿顾着完成早餐，阳光依旧温煦。

    一目十行浏览了当天的报纸，坐下来，又闲了。

    抬头见窗台上那只万年青，叶儿碗口大，绿幽幽的，金色阳光下有灰尘的叶儿模糊又刺眼，枝杆依旧挺拔，瓶口的水面低了两圈，有多少天没有理睬它？记不得了。

    插上感应洗手器，抽出瓶中的枝杆，到出水，水有发臭，始料未及的是根端长出了根须，共九根，长长短短，两个月长出这么多须根，完全是那一瓢水的滋养。

    四

    万年青的根须让我想起一位诗人老师，他带着心酸的微笑讲过它，有次他出差五天，回来后楼上的女孩敲响了他的门，女孩说：“看见阳台上有了万年青，就知道你回来了”与万年青有关的爱的须根在那个年代没有扎下根。

    老师今年59岁，自由撰稿人，兼摄影配诗，终生追求物质一外的东西。

    他原本应该享受天伦之乐，那个年代的灾难毁了他的前程和婚姻，没有狗女人愿意嫁给狗男人。他说不幸的是他出生于四月一日，上帝开了他的玩笑。

    他自有他的爱情，二十来岁在读的女生，同年代的同行，年长他的编辑等等都在等他，等的苦也等的长。我与红茶弄不明白为什么他固执的非要一个人过，我们一度想着法儿试着说服他找个伴儿。

    红茶才思泉涌，爱笑，不掩饰的那种，她的笑很能感染人。我们两常常在他家白吃白喝听故事，临走还要拎着诗刊诗报诗集。

    他的诗里常常露出一些寂寞，只是他从来不愿意承认。

    五

    万年青本身与爱情无多大关联。

    万年青的根须只有深埋泥土或漂在水中才万年长青。

    爱应该是实实在在的，看的见也摸的着，可以握在手中用心去呵护，爱情不能顺其自然，它需要百分之百的经营，更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它的发育不能没有环境，环境成全爱情。

    从本质上来说，万年青与爱的根须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