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如笺

    “内心清明，自是素心如笺，即使被淡淡墨染，依然能似花非花，独自美丽。流年弹指挥，一年又一年。站在年轮转换的路口，素心若雪，暗香为笺，键盘湿暖，指尖绕满。”－－题记

    外面狂风大作，街面湿冷。风从窗户缝里凉丝丝的透进屋里，此时已是深夜。起身煮了壶热水，把窗台上的绿植端进屋里，拉拢窗帘。燃一枝藏香。

    不知怎么突然就想去看看午夜潮湿的街角。踩着油门不顾模糊的视野。微雨，深夜。早春的小雨，已经淅淅沥沥落了几日，打湿了路面，潮湿的让人想起烟雨江南的三月天。大年初八的午夜，街灯间断的亮着，红绿灯是闪闪烁烁的黄灯。行人稀少。除了烧烤的地摊在营业，其他夜店皆已打烊。此刻很想坐在小店的角落里，呢喃细语，温情相伴，喝一碗热汤，吃几只水饺。

    伸出青筋暴露的双手，温暖冰凉的小手。走累之余，他俯首下来亲吻，空气中腊梅的芬芳，嘴唇上余留有桔子的清香，呼吸的白气转眼即逝。远处霓虹闪烁，湖水对岸车水马龙。他背她在水波荡漾的水边，有时候十指相扣，偶尔停下，坐在湖畔，一言不发，看隔岸的烟火，消失在遥远的天幕。

    年少时候，颓废，偏激，固执，贫穷，单纯。夏夜，坐在茶座的露天阳台，空中有若隐若现的花香，月季、蔷薇和茉莉，有时仰头只为看星辰，看向天际边他在的方向，流泪。偶尔喝一杯又一杯，从天色暗淡，直到午夜，总有说不完的话，倾不尽的情。那时总在午夜回家，听神秘园，喝咖啡，打长途电话，灯光暗淡，声音遥远。他说，一切都会好的。她在过马路，车轮川流不息，她在太阳底下一阵眩晕。

    了若指掌却未再见。他们的距离，始终是高速上，她离他最近的时候，106公里。车子在106公里处转了弯，从此未再见。他被她永远的葬在青春的冢里，清瘦温情烟灰色的痛，在落雪的冬天和炎热的夏夜，在无数个回不去的午夜街头，在庙宇，在江边，在山上，会被她忆起。

    立春过后，又落了一场清冽的雪，飘飘洒洒的雪花在空中飞舞，狂草仓促，落地即化。江南的人都意外这场雪来的太突然。他说：又落雪了，她答：好。这场雪落的她心纯净，静谧，她突然记得很多场大雪的片段，窗外大雪纷飞，屋里温暖如春。他一句话，让她留恋了八年。落雪天，读书看碟，看戏听曲，煮一壶热茶，依偎在角落，可以无声，可以有言。

    翻书至某个页面，书中说：万物不灭，始终以成、住、坏、空的顺序循环不已，永不止息。因为无以名状的焦虑恐惧，痛苦难耐。于是读佛，在竖排的页面中找到支撑，求当下片刻安稳。焦虑于何处？只有她的心知道。生活就是如此的轮回，成住坏空，永不止息。

    岁末，在一个阴天，和几个友人，去了寺庙。许下心愿，心意虔诚，心无杂念。却始终觉得，去寺庙最合适的路上，是两个人，最为妥当。哪怕上山的路一言不发，却足可以洗涤旧日风霜。在佛前屏气呼吸，那刻十分宁静。

    赤脚踏在地板上接他市的电话，有茫茫大雪。一切都似幻觉。所有的对白浮光掠影，在时空的经纬线上断了音信。

    凛冽的风中，她去取车，男童坐在石墩上等她，喝从亲戚家装在纸杯的可乐。男童总喜欢腻在她的怀里，把脸贴近她的脸，有时候她背他，他有些沉重的小身子压在她单薄的背上，可是她都能承受下去，他五个月，二十多斤，她抱他，手腕因此得了腱鞘炎，连打了三次封闭才好。两岁多开始，他们一起背古诗、数星星，认野外的植物。他从她身上脱落下来，是为了来陪伴她。让她在这个世上，更坚决的活下去。

    她带他去球馆打球。彼此共同进步。一人一只球拍，牵手前往。球馆里，他总吵着要她陪他打，他的进步，已是飞跃，他一米二六的个子，也可以跳跃的接上几个球。一天一点进步。在他的成长里，她曾经心血来潮开了个博，记下他的点滴，后因琐事和懒倦，没有坚持下去。

    养育他的各种艰辛，她不曾放开他的手，他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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