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看

    　　(一)

    宿友都跑到教室去复习去了，我一个人留在宿舍，一边看书一边听歌。一个的世界同样也是精彩的，流淌的音乐像一股暖流，打动我的心。

    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喊了一声，请进。门没有开，我想大概是我不认识的，因为无论是宿友还是同学都不会是这样的拘束。我从被窝里跑出来，冷冷的，真的是鬼天气！气温一下子骤降哪个人能受得了？

    开门发现是校文学社送来新一期的方舟，关上门翻看了目录。目光停在小说里的一篇文章缺口，那个和我同级的女生，每一期都有她的小说。等我看完，发现又是一篇小资情调有点儿颓废的爱情悲剧。她总是沿着同一条路向我诉说着什么。可恶的女生，我心里想，但她字里行间的每一句话似乎又吸引着我，期待她下一篇文章的问世。我知道她读的是心理学专业，班级就在我楼上，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也许她知道我，但这似乎并不是重要的。

    下一首歌是周杰伦的。我按下快进键，跳过他的歌。我不喜欢他的歌，也许我说出这句话会招致很多杰伦迷的反对。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与不喜欢的歌手，这与歌星本人无关，却与自己的生活经历有关。我宁愿听一曲齐秦或刘德华或梁静茹的歌，当然我只是在表达我的想法。

    自由掌握在每一个人手中。

    （二）

    我是第二个交思想品德修养的。从对分数来说，我觉得是满意的；但从我心里出发，我只是无奈地苦笑。答题里很多内容是空洞是苍白无力的，并不是我的真实想法。我不是一个很积极的人，我看不惯那种整日标榜先进性但在实际行动却比不上我的人。但我不会批评人家，所以我选择逃避。

    素质教育？应试教育？

    反正我也说不清。答题的要求是要我们沿着它指的路走下去，万一走错了，那就是“地雷区”、“高压区”再走一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什么狗屁不通的自由发挥，经历了十几年的学生，我明白很多东西只能是顺着潮流走，那只不过是表面文章而已。

    我想起“枪打出头鸟”在一个没有英雄的年代，我磨灭自己的棱角、锐气，活出一个真真假假的我。

    （三）

    再想起一个月前和老师争吵的情景，那时的自己反正也说不上为什么。上思想品德修养除了第一次上课有带书，我从来就没有带，而是用一本小说或散文来打发无聊的时间。我觉得我这样看书比老师在课堂上讲得更有启发性。我不是一个好学生，从这一点上来说；但我从来不像别的同学那样逃课，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也不是一个坏学生。

    我看着很有趣的时候，老师点名让我起来回答。是什么谈谈人生观的。大家课后都说为我捏了一把汗，竟然和副主任干上了。我能说什么呢，反正该发生的已经发生，我也没有后悔。

    自由究竟该以何种形式出现？

    （四）

    挂一个电话回家，总不是在固定的时间。感冒已经好久了，没有去拿药，然后就被母亲听出了我的异样。感冒了，有没有拿药？我赶紧回答，有，有。瞧，儿子又在骗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底细，逃不了我手掌心的。

    冤枉。

    我强烈地抗议，只是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母亲对我太了解了，我说的真真假假逃不了她的眼睛。她的唠叨却像一股温暖的风，在这个冬天温暖我的手。然后母亲又向我说起家里的鸭子全死了，是那该死的瘟疫。上次打电话回家的时候向母亲提起新年一定要有鸭有鸡，母亲的口气很惋惜很无可奈何。有点儿像海啸，凶猛而来，让人措手不及，而我面对人生时，是否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我不想知道答案。

    （五）

    阴沉的天气笼罩这个城市已经有一周了，终于在今天掉下了它的一滴泪。我在一瞬间，以为是风儿吹着我的眼泪掉下来，落在手心上。

    操场的跑道不是橡胶的，足球场中间也没有草了。风卷起沙尘，我以为是到了北方，或者是沙尘暴来了。雨来了，也许情况会有点儿改变，只是希望持续的时间不要太长，洗净树叶，也带走了我心中的污浊。

    甩一甩头发，如果明天是个晴天，那就晒晒自己的心情，不让回忆发霉变质了。这个冬天已经走了一半了，春天还会远吗？

    （六）

    还是楚戈，那个画家兼诗人，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笔使我的记忆复活，把我带回那个白衣飘飘的年代。以他的诗作结束，纪念那个遥远的地方。

    藏在记忆里的

    一条石板路

    常常会从听道深处

    歌唱起来

    有时是牛蹄的节奏

    有时是木屐的蛩音

    一一呈现在那挑担的形象中

    很久以前，我从这里

    走向了地平线

    如今迷失在柏油路上

    不得回头